二人一向不对付,见面必争吵,贤妃位份不如萧贵妃,家室又低人一等,膝下没个一儿半女的,吵架都没底气,闻言冷哼一声,不愿搭理。
秦苓先前摔伤了腿,养了半月便好了,又被罚了禁足,成天在行宫抄写《女德》和《女训》,恨不得把愫愫拆开来吃,前几日故意去清河王面前挑拨是非,又被罚跪了两个时辰,如今总算是消停了。
愫愫不喜萧贵妃,见她来了,觉得没甚意思,同皇后娘娘耳语几句,便退下了。
打算出宫去王府找皇叔,结果没曾想秦苓跟了出来,直接开门见山道:“愫愫,往日我见你天真烂漫,竟然没想到你背地里这么会挑拨是非!定然是你在陆小公爷面前搬弄是非,否则陆潜怎么可能冷落我?”
愫愫纳闷,不知道秦苓哪里来的那么大的脸,人家陆潜本来就不待见她,还偏偏往上蹭,丢人现眼不自知,遂道:“怎么能是我搬弄是非的?陆潜就是这个脾气,不喜欢谁,就会冷落谁,从小到大都这样,难道皇姐还不清楚?”
正是因为秦苓清楚,才更加生气。原本大家都是公主,又都同陆潜从小一块儿长大,偏偏陆潜满眼都是愫愫,从来不把自己的示好放在心上。
此前见面好歹还能说上几句话,现在倒好,直接冷着脸,半个字都不说,若非愫愫从中挑拨,陆潜焉会如此?
秦苓以为愫愫装憨卖傻,更恼了:“怪不得皇叔讨厌你,你简直蛇蝎心肠!皇叔很明显是厌烦你,还眼巴巴地凑上去,丢人现眼!真想让全天下都看你笑话!”
愫愫道:“……”
她攥紧拳头,刚要反驳。
忽听身后传来低沉的声音:“谁说本王讨厌愫愫?”
二人双双回头,就见顾寒兮缓步行来,脸色淡然,看不出是喜是怒,可眸色阴郁,秦苓吓了一跳,惨白着脸往后退了一步。
顾寒兮并不看她,而是偏头轻声问道:“愫愫,她欺负你了么?”
愫愫摇了摇头,微微垂眸,心想,自己都追了皇叔两年了,一点结果都没有,可能皇叔真的不喜欢自己,但又碍于父皇和母后的颜面,不好拒绝。
若再死缠烂打,岂不是真成了全天下的笑柄,一时间有些心灰意冷起来。
顾寒兮眸色一冷,见愫愫低垂着眸,心里就闷闷的难受,再转过脸时,眸子里闪过一丝杀意,沉声道:“谁给你的胆子欺负小公主的?萧贵妃平日怎么管教你的?”
此话一出,吓得秦苓当场跪了下来,颤巍巍地求饶:“皇叔饶命,皇叔!我不是有心的,皇叔饶命!”
顾寒兮道:“有心也好,无心也罢,总归是让本王听见了。本王生平最讨厌有人背后搬弄是非,此前顾念着你是晚辈,懒得同你一般计较,既然你这么想死,本王便成全你,来人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