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时雨对这样的沈停云很满意,他需要的,正是一个可以被无条件摆布、没有任何自我的悬丝傀儡。
但他看到沈停云木讷地听从着用膳的指挥,拿起木箸面无表情地夹着自己面前的菜时,记忆深处恍惚想起端着一碗馄饨对自己甜甜笑着的小侍卫。
“王爷做的馄饨真好吃。”陌生的小镇上,小侍卫将碗里的馄饨一扫而空,满脸的欢喜,嘴角还残着油光。
但那个把自己看成天的小侍卫已经死了,葬在北郊的坟场,是他亲自选的墓,看着葬下的。漫天的纸钱撒着,像某个记忆深处的雪夜。
齐时雨又去包了碗馄饨,放在了沈停云面前。趁小皇帝重病,他忙着造反,很久没有下厨的闲暇了。
沈停云看着精致青花瓷器,也只是看着。
“华儿,吃了它。”
沈停云机械地端起碗,连吞咽的节奏都没有丝毫变化。齐时雨抢走了碗,把馄饨砸了一地。
“算了,不吃了。”齐时雨叫下人进来打扫,命令沈停云坐上床榻。
王爷的王妃,伺候王爷是分内的事。
沈停云麻木地由着齐时雨脱掉自己身上的衣袍,看着对方亲吻着自己肩上的伤。
齐时雨从不与他接吻,因为不想意识到自己身下的人不是越华。越华的死令他愧疚难过,他答应过要报答当日救命的恩情,却让越华死在了他们的新婚之夜。
齐时雨也说不清自己到底对越华抱着什么样的感情,兴许称不上爱,但他需要他,他也知道越华同样需要着自己。他要越华成为尊贵的傀儡,实现自己的野心,而越华需要他从泥泞的沼泽中拉他一把,带他逃离盼不到光明的日子。他们各取所欲,天造地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