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开国的高宗皇帝到“病逝”居龙殿的喻寒依,大吕所有先帝的画像都挂在这间宫室内,当年翻云覆雨等闲间的帝王们悉数变成了摆满供桌的牌位。供桌前长明灯与大吕整个王朝的气运一同明灭,让走进这间宫室的人都不免心中肃穆了几分。
齐时雨在供桌前拜了几下,随后看着昭烈帝的画像朝沈停云问道:“濛濛,这是你父皇,你和他长得像吗?”
沈停云在齐时雨的命令下抬头看向昭烈帝的画像。
画像里的昭烈帝还是个正值壮年的男人,看得出当年的英武。从有记忆起,他就从未见过画像里的男人,即便他已经确信了自己与对方的血缘,却依旧难以认同对方的身份。
他的父亲,永远是草堂里那个燃着油灯夜读的文弱书生。
沈停云发了会儿呆,回过神来的时候猛然发觉,画像上的男人,面容跟自己真的十分相似。
也难怪坐在皇位上的着几个月里,从来没有人怀疑过自己的身份——这张脸,即便融入了娘亲的容色,也依旧是喻家人的脸。可惜王爷看不到,平白担忧着自己被人发觉是假货。
一阵风将宫室的门关上,院内陡然乱了起来。无数的士兵朝着宫室挥戈而来,暗阁的暗卫和禁军在殿外拼死抵抗,刀戈相触发出刺耳的铮鸣。
血溅满了素色纱窗,连透过窗子映入殿内的光都带上了绯色。血腥味道盖过了宫室里焚着的檀香,张扬地充斥到宫殿的每一个角落。
“濛濛,你说怎么办?”齐时雨似乎早都料到了今日的处境,反倒看起来毫不慌张,闲庭信步的感觉,让沈停云想起从前那个宽厚爱民的风流王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