傍晚时伙计终于回来,沈停云带着酒又推开了库房的门。
这回齐时雨勉强满意了,扯着坛子灌了一大口。
沈停云看着这人喝酒的模样,隐约想起了什么已经深埋在记忆深处的人,忍不住开口劝道:“别喝了,酗酒多误事,这世道有多少人因为喝酒弄得妻离子散的。”
齐时雨苦笑不答,把酒坛递给了沈停云,示意对方也喝点。
要不是心里苦,谁能想喝这玩意儿?
只有喝醉了,才能忘记些错事,让自己心里稍微好受一些。
他说过要用余生来惩罚自己,如今沦为街头卖艺的落魄酒鬼,也是有意为之。只有让曾经位极人臣的自己彻底陷进泥里,人人见了都要唾弃一口,谁也扶不起来,才算是给停云报了仇。
沈停云摆手,没有接下对方递来的酒。
“你是谁的人?”齐时雨笑了笑,问。他酒量练得很好,喝了几口脸上也不带泛红。
沈停云躲开了目光,抱着酒坛朝自己勾唇的男人有一种令人难以抗拒的魅力,他本就喜欢男子,被对方弄得心乱如麻。他拼命回忆着自己跟季明归之间说不上惊心动魄却平淡温馨的过往,告诉自己只应当对季明归一个人有这种感觉,然后开口道:“朱明教。”
“你是教主?”
沈停云摇头:“我是教主夫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