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时雨诧异地看向沈停云和站在那里的“仓铭”。
“是我。”桑梓随手掀开了脸上的人皮面具,颇有嫌弃地朝着沈停云抱怨道,“让我钻进土里,亏你想得出来。”
桑梓三言两语,齐时雨就猜到了沈停云的计划。他先是在应阳王寝殿里让白鸽给宿心带了信,让桑梓易容成仓铭的模样提前藏在墓地,随后想方设法诱骗仓鸿过来,等对方放松警惕以后,将其一击毙命。
“那蛊虫是什么东西?”齐时雨问。
桑梓这才注意到齐时雨的存在,小声嘟哝了一句阴魂不散,却没再多说什么。当初齐时雨救下了沈停云,她已经不再怨他什么,其他的事情都是云儿跟齐时雨之间的事情,她不打算继续插手。
沈停云笑嘻嘻地晃了下瓷瓶,说道:“宿心给我的,方便教内的信鸽能找到我,正巧要糊弄仓鸿,就拿出来用用。”
“这下子可算彻底结束了吧?”桑梓长舒一口气,“只可惜昔日如此繁华的应阳,经过这么一番折腾,恐怕数十年也难以恢复元气。”应阳出事朱明教不是不知道,可惜有心无力,只能谋求自保。应阳祸事解决后,教内也能松口气了。
沈停云心中还是不安,觉得似乎自己是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。
“还有什么不开心的?回去京都交差去吧,这下小皇帝可是能放心了。”桑梓说。
齐时雨同样觉得不安,目光停留在仓鸿的头颅上。离开躯体的头颅开始迅速腐朽,段段一炷香的时间,就已经从腐肉间露出了骨头。
忽然,仓鸿嘴唇动了一下,一只血红色的虫子口中爬出,那虫子几乎没有任何停留,在接触到空气的瞬间就展翅飞起,朝着离自己最近的活物飞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