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女含着笑意的声音微妙地冷了下去,但她并没有发觉,很快丢开委屈快乐地问起另一件事。
“姐姐、姐姐,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!”
“是‘宫崎千寻’哦。”
“宫崎……钉崎……念起来差不多诶!”
“是啊,证明我们很有缘分。”
眼睛变成弯弯的月牙,钉崎野蔷薇开心地哼起歌。歌声飘荡了一会,少女退开。
“扎好了。”
她眨了眨眼,伸手摸摸还原成漂亮小丸子的发型,高兴得被一路牵着回到村庄里还在滔滔不绝。然而少女停在村口,放开了牵着她的手。
钉崎野蔷薇疑惑地回头,见到对方挥挥手。
“回去吧。”
快乐瞬间消失了,她捏着被去掉刺的红蔷薇,着急地说:“可是、可是姐姐你来村子里的事还没办呀!”
少女笑着摇了摇头:“只是来看看。”
要看的是谁,少女没有说,轻轻推了钉崎野蔷薇的肩膀一下。转身离开前,她温和地告诉小女孩。
“会的。”
是在回答之前那句“我也想和姐姐一样,到大城市去生活”。
——“我在东京等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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咖啡馆中飘扬着悠扬的乐曲声。
店铺末端靠窗的卡座里,端着瓷杯的女性不耐烦地开口。
“那个男人已经几个月没回来过了,谁知道死在哪里了。”
想起自己现在的“丈夫”,她感到十分晦气地啐了一口,一下闷掉半杯咖啡。
一年前,带着女儿在埼玉市艰难谋生的伏黑夫人找了一个上门老公——原名“禅院甚尔”的男性,有着一副好皮囊,和虽然不合法但确实不菲的收入。美色与金钱双重诱惑下,迫不及待摆脱窘困生活的伏黑夫人接受了这个新丈夫,和他一并带来的需要人照顾的儿子。
“入赘”并非伏黑夫人提出,毕竟受够辛苦廉价的低端劳作后,她打定主意要做全职主妇,家里的经济来源全靠伏黑甚尔汇款,不过男性似乎亟待抛弃自己本来的姓氏,主动提出要入赘改姓。
只要按时给钱,伏黑夫人自然随他高兴,两人也姑且渡过了一两个月幸福的新婚日子,接着,情况就急转直下。
伏黑甚尔不是个能收心的男人,结婚看上的也是有个人可以稳定地照顾儿子,等确认伏黑夫人把两个小孩照顾得不错,就开始长期不见人影。
或许是在忙“工作”,或许是沉迷赌博,或许是勾搭别的女性去了……身为塑料夫妻,伏黑夫人最初懒得管他,但是,这几个月对方连固定的生活费都不给了——立刻感到难以忍受的伏黑夫人一天比一天更愤怒,在把剩下的钱花完、不得不再次出门打工后,这股火气已经达到迁怒家里两个“拖油瓶”的程度了。
她看着眼前突然找上门来的少女,放下瓷杯倚上卡座沙发。
“你问我也没用,想找他直接去报警。”
不断往咖啡里扔着方糖的少女抬起黑眸淡淡瞥向她。
“我找的不是伏黑甚尔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