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趁着还有时间,不如本王和殿下说一说咱们的大事?”他草草给她喂了一口粥,这爷一看就是没伺候过人的,差点喂她鼻子里去,病号没有尊严,卫珉鹇只能愤愤吞了下去,心说北堂曜啊北堂曜,可千万别被本宫逮住机会报复你。
“殿下回宫预备如何?”原来还是知道用帕子按一按她的嘴角的,卫珉鹇含着白粥想了想,吞下去才说:“几个粗使宫人的来源查一查也就清楚了,我母妃能端坐一宫主位,这点子小事易如反掌。”
她抿着唇又一想:“何况这机弩也是个线索,天下能造机弩的只有朝廷的军器监,军器监多重要的地方,出了心怀不轨之人恐怕父皇睡觉都要不安稳了。”
他微笑看着她,又一勺捅到她嘴边。“于是魏婕妤和魏督造这个小虾米就如所有人所愿,当了顶罪的人,幕后之人依旧逍遥,江氏也是,周氏也是。”
哦,这倒是,她腰上的伤可真疼啊,肩上的伤也是,伤筋动骨一百天不说,女儿家的皮肉金贵,这就给剐了两道口子了,“那王爷以为本宫应当怎么做?”
“一千两。”他伸出一根指头在她面前晃了晃。
卫珉鹇深吸了一口气:“能如本宫所愿吗?”
“能拆对家联盟,搅乱一池脏水,还能送殿下一张好牌。”
这听着像天桥卖大力丸的,卫珉鹇不太信他,何况一千两不算小数目,“五百两。”
“八百两,不能再少了。”
两人倒是像模像样讨价还价起来了,她又喝下一口粥:“成交。”
北堂曜满意了,用帕子仔细抹了她嘴角的米粒,语气温和地说:“魏婕妤这条线又细又脆,可却是个顶重要的,手握她这条线,以后你二皇兄还是四皇兄怎么纷争都要倚赖你啊,说来这事你还得感谢江、周二人,拱手给你送了个保命符。”
卫珉鹇眼睛一亮,魏氏督造只是一个五品小官,而且都管的是军器监这样的艰苦的地方,吃力不讨好不说,出点什么事脑袋就搬家了,可魏氏的老父在这个位置上坐了十年有余,虽说功勋上毫无建树,却也没犯过什么大事,想也是个玲珑的人物。
在这样重要的地方被埋了线当然是件可怕的事,可如果埋线的是她呢?
这花斑的猫儿眼睛亮亮的望着他,北堂曜心下好笑,继续循循善诱:“前年大选入宫三十三秀女,爬上位分的只有美人秦氏、陈氏、才人苏氏、叶氏。”
“不,还有一个婕妤江氏。”卫珉鹇反驳道,猛地一抬头,果然这货正一脸孺子可教的表情看着她。
“这江婕妤和江昭媛说来是一族的姑侄儿,不过江婕妤的母家和太后娘娘的关系比江昭媛近多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