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会的主题,还是要议论文章。
今日的文章选的巧,正好是昨日发行的京报上刊登的那篇文章,场中大半人读过也有许多人未读过。好在望春楼财大气粗,送了不少京报上来,人手一份,这会儿或重温或阅览,众人静默地读了起来。
顾思凝看了后面的话本故事,并未看前面的内容,她对这些并无兴致,却只能按捺着性子来读。她在家中时,被长宁侯耳提面命跟着杜夫人苦读,就算她是个草包脑袋,也被硬塞了不少知识进去。如今再读文章,也没有像从前那般觉得晦涩难懂,磕磕绊绊,大概能读出一些其中深意。
但与其他贵女相比,她会了的这点也并不起眼,更比不过叶明蓁等人。
许如清起了个头,在场众人便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,顾思凝几次找不到插嘴的机会,便只能闭着嘴巴等着议论结束,又忍不住在心中想,为何这些文会不能痛快一些,只作文章,不讨论。
若是只作文章,她还能背出来一些。
她又看向叶明蓁。
叶明蓁今日果然大放光彩,见解深刻,旁征博引,得来不少夸赞附和。
顾思凝忍不住插嘴:“这篇文章既然是京报上的,她定然也看过数遍,如此说来,也不算公平。”
在场众人忽然停了话,面面相觑。
叶明蓁抬眼朝她看去。
从第一次参加文会到现在,顾思凝也参加了许多诗会,关于顾思凝,诸位贵女私底下还有另外一番认知。
虽说诗写的好,文章写的也极好,可这位顾小姐却奇奇怪怪,除了写文章作诗之外,却是样样不行。如这会儿聚在一起议论诗文时,顾小姐总是闭口不言,即便是有人问起,也答不出一个所以然来。
若不是诗文是她亲自所写,作不了假,即便是即兴出题,她也能对答如流,差点就让人怀疑其中是否有什么隐情。众人心中便猜想,大约顾小姐是有什么奇怪天赋,能轻松作诗写文章,却说不出其中深意。
叶明蓁从来不去在意这些,可架不住她身边有个消息灵通的虞曼音,早就将京城里的一切动静都说给了她听。
叶明蓁微微笑了笑,主动把话头递给她:“我该说的,也已经说完了,不知顾小姐是否有什么见解?”
顾思凝:“……”
她的底气一下子虚了半截,目光躲闪,支支吾吾地道:“能说的都让你说完了,我还能有什么好说的?”
“今日文会意在讨论,不分高低,顾小姐大可直接说出自己的想法。”叶明蓁道:“顾小姐说的是,我也不是第一回 看,是占了几分便宜,但顾小姐与在场其他人一样,最早也是昨日才见到京报,我便不说了,由顾小姐来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