任蕙看见,脸上横肉一颤,喝道:“中午的饭就别吃了,吃吃吃,吃了屁事儿都做不好,怎么不直接去茅坑找食。”
任蕙又想到自家被征兵走的儿子,可恨这贱蹄子怎么不是个男的,也好代替她儿子去。
她怒气一上来,没忍住力气又打了几下。
等发泄够了,才挪着粗壮的身体进屋。
叶忍冬等她不见,抱膝蹲下。单薄的麻衣挡不住寒风,被打了的地方疼得麻木,火辣辣的。
他双眼泛红,泪水在眼眶打转。
好歹,不冷了不是。
他环住自己的手轻轻拍着,不哭……冬哥儿不哭……
“啪嗒”,水珠溅落,摔碎在地。
他眨巴眼,又落了几颗。叶忍冬恍惚看到了安慰自己的白爷爷。
白爷爷说:冬哥儿啊,咱不哭,被欺负了找爷爷,爷爷帮你收拾回去……
可是啊,能帮自己的爷爷不在了。
冬哥儿只有自己了……
白爷爷不是自己的亲爷爷。
叶忍冬是刚出生就被扔在白家医馆,被白爷爷捡回来的。
白家人无缘无故多了一张吃饭的嘴,半点不待见他。
有白爷爷护着还好,但自从十岁那年,老人家去世之后,白家人就把他当牲口。他每天都有干不完的活,起得比鸡早,睡得比狗晚。
要是做错了一点,白家人就是非打即骂。时不时还不给饭吃。
白爷爷死后,他在这个家呆了八年,也被磋磨了八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