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

他眉眼舒展,粗糙的手逮住尖上嫩叶薅下,几下就满了一把。

他将多的放在衣兜,等到衣兜装不下,才梨涡盛着清酒,酿好满心的醉意与欢喜,步步挪回家。

对,这里以后就是他暂时的家了。

身后橘黄的阳光不知何时冲破薄雾,散落大地。远处山林的叶子红的黄的绿的交错,寥寥绘成了幅初冬彩墨画。画中下方是宽阔河滩,其上鹅卵石密布。河床并未完□□露,中间的河水仍在流淌,清澈见底。

而画的一角,残破的茅草边。果树,弯腰拾起果子的人,还有他那被风掀起的粗布衣角,都给这方寂静许久的天增了一抹活气。也让画灵动了起来。

鉴于自己的脚受伤不便,叶初冬返回时,拿着木棍又在树上打了几杆子,枣子噗噗落地。

他收归好后,拢在衣摆抓得紧紧的,运回睡觉的板子上。

忙完了这一道,他坐回木板上,有些苍白的唇轻微抿了下。

手心摸摸肚子,再次拿起一个最小的枣往嘴里塞。牙齿慢慢磨着,边吃边想。

茅草屋很破,一共三间房。但只有他这一间还有个顶,其余的都不能住。

可他睡的这个也好不到哪儿去。只看屋里四散的光线就知道,这间屋同样残破,要是来个风雨,这屋子准是不能睡。

但也不是没有好的发现。这座茅屋单家独户,其余的房子离这约莫三四里地远。站外面就只能瞧见个屋影儿。瞧着这模样,应当是没人会过来。

他细长瘦弱的手指抓着果核,细细地将果肉啃干净。

心里打算这就当做自己暂时的落脚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