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致又觉得好笑,她不过是悲悯两条人命的逝去,要说伤心,倒还算不上。倘若她真与她们有这么深厚的感情,也不可能将她们留在姜家了,方重雪想得太多。
姜致摇头,简单解释了一番。方重雪听完,瞪大了眼睛,既有些愤慨,又带了些惋惜。
方重雪道:“好端端的,怎么会失火呢?”
那小厮摇头,他不过是个传话的,哪儿能知道这么多。
姜致明白,她不追问,只是问起旁的,譬如说那院子如今是谁在居住?
小厮答:“是二小姐。”
二小姐,便是期容了。
“期容有没有事?”
小厮答:“听说没什么事,不过受了些惊吓,还是二小姐反应过来,说让告知您一声,毕竟是您住了多年的院子。”
姜致也不是傻子,倘若真是为了叫她感怀,期容已经住了这么些日子,她的回忆也不纯粹了。想来还是刘氏出的主意,为了博个好名声罢了。
她闭了嘴,不再说话。一路无言到姜家。
马车在姜家门口停下,恰巧孟复青也感到。二人探出头来,对视一眼,姜致笑:“你怎么来了?”
孟复青下了马车,走到她身边,将事情告诉她,还有莲城公主的事,也一并告知了她。
她与孟复青反应一致,亦是问:“失足落水?”
孟复青点头:“当时是这么说的。”
他们二人自然而然随着小厮进了门,被遗忘的方重雪看了一眼他俩的背影,默默地跟上。姜致毕竟在这儿生活了这么久,轻车熟路领着孟复青到了“无成居”门口。
映入眼帘的,是被熏得焦黑的院墙,那些黑色的痕迹,像恶鬼一般,攀附在“无成居”三个字旁边。
姜致亲眼见了这景况,心里生出一丝怅然来。院墙都如此,昭示了里头的命运。
她迈过门槛,草木通通枯萎,房子更是烧得只剩一个房梁架子了。孟复青以为她伤心,伸出手握住她的手,安抚她的情绪。
姜致低头看脚下不堪的地砖,苦笑道:“我没事。”
她先前还觉着,期容住过,只怕早变了样子。这会儿倒是觉得自己多想,这模样,真是烧成灰了,哪儿还有什么样子不样子的。
姜致同孟复青道:“还好我将你送我那盆茶花带走了。”
这么贵,倘若遭了这罪,未必太心疼了。
孟复青笑,二人说话间,刘氏带着一大串下人过来。
“哎呀,老祖宗,这事儿也太突然了。我们实在抱歉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