刀疤脸兴致勃勃,仿佛挑礼物的那个人是他自己。
赌坊很大,里面更是别有洞天,光是李宽的仓库,便藏的极深,若非熟悉的人,拐过几道门,再穿过一两条暗道,早就迷路了。
等出了暗道,屋里豁然开朗,夜明珠摆满了架子,照的整间屋里明亮亮的,何况角落的灯柱上还放着蜡烛。
纵列排着五六个架子,四周墙壁上,全是暗格,上面有玉佩首饰,还有名画墨笔,架子上大多数是刀剑和珍贵的药材,偶尔还有一两件不值钱的小玩意。
刀疤脸看到架子上草编的蚂蚱,他从盒子里拿出来,眼神带了点怀念,嘴里不忘嘲讽:“这东西,你还留着呢。”
李宽懒得看他,“弟夫慢慢挑,不着急。”
“那我帮阿御好好看看。”李初尧牵着苏御如同在逛大街。
李宽嘴角抽了抽,能把坑东西说的这么冠冕堂皇,独李初尧一份。
刀疤脸将草蚂蚱放回去,望着李初尧和苏御的背影,抬了一下下巴,偏头问李宽,“大哥,你真打算就这么孤独终老了?”
李宽靠在身后的柜子上,单手抱着胳膊,另一只手摩挲下巴,听到刀疤脸的问题,将交叉的脚换了一下,“怎么,看见人家小两口恩爱,想成亲了?”
刀疤脸咋砸咂舌,“以为我是你啊。”
李宽“呵”了一声,没再回话。
刀疤脸一只胳膊肘放在架子上,另一只手架在李宽肩膀上,脸上收起吊儿郎当的嘲讽,“你那件破事都过了这么多年了,还过不去啊?”
李宽眼神微冷,静静看着他不说话。
刀疤脸背嵴一冷,收回手,转过身继续玩草蚂蚱,“行了,我不说了。”
李宽是一个念旧情的人,不过仅限于对他好,或者有恩的人。
就像这只草蚂蚱,这还是十年前刚认识那会儿,刀疤脸初遇李宽,见人一副半死不活的苟且模样,随手编的,两人成为兄弟,只因为他一句:即使是一只蚂蚱,我也要去看看广阔的天空,看看自己能跳多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