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归点头,一只手支在膝盖上,等着青烟开口。
“我不与你拐弯抹角,你不许生气。”青烟担心自己说的话会惹春归生气,先把话说在前头。
“我何时与你生过气?”
“那好,我问你,你是不是对穆宴溪余情未了?”这些日子青烟看着春归朝穆宴溪要银子要的那么狠,心中有疑窦;又看他们二人偶尔拌嘴十分热闹,老觉得他们两个似乎要破镜重圆。
“.…………”
“你怎么不说话?”青烟凑到她面前,把手搭在她膝盖上:‘其实无碍,余情未了也不丢人。’
“没有情。”
“那你怎么老是要银子要的那么狠?你不是那种喜欢银子的人。从前他给你的银子,你可是没有用过的。”
春归没有答她,而是朝她笑笑,站起身来溜达。溜达够了才在青烟身前停下,蹲下来与她说话:“青烟你还记得几年前你教我的道理吗?你对我说,做生意有时是以物换物,大家总想让自己的物多换一些。”
嗯。青烟点点头。那时她在青楼,深谙这个道理,是以她弹曲的价格日益飙升。
“那这几回,我与穆宴溪做的是不是生意?”
“是。”
“那不就是咯,我与他做生意,我的东西卖多少钱,是不是我开口要价,他认了即可?”
“对。”
“他愿做大头鬼,与我可有一丁点关系?”
“没有。”
春归摊了摊手,站起身。
“我与他,一丁点可能都没有。我又不是贱骨头,吃过一次亏,还要再吃一次。我心里有数。”
青烟想了想,是这个道理。她失身于穆宴溪,穆宴溪临行前给她一袋银子,那银子她不能用,那是侮辱。眼下是在做生意,一个愿打,一个愿挨,她说的没有错,穆宴溪不愿意,可以不做这个生意。
“反倒是我要问你。”春归又蹲下来:“张士舟待你好不好?”
青烟听到春归提到张士舟,脸红了红。
“那日在将军府喝酒,张士舟送你回去,可与你说了什么?”
“他什么都没说。那么长一条路,愣是什么都没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