宴溪听到自己的心摔落到地上,四散开来,一瞬间归于尘土。
宴溪不想说话了,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,深深的看了一眼春归,转身走了出去。他翻身上马呼啸而去,这春日的夜晚,本应月也温柔花也温柔,本应揽着心上的人在这街上走走,而今竟是一颗心碎的不见了。
打马径直进了将军府,府内那一片片红刺的他眼睛疼。他此生最后悔的事就是亲吻过清远的脸颊,他痛恨自己从前放浪形骸。恨自己以这残破之心遇到春归…
清远就坐在廊下,她看到穆宴溪走了过来,冲他笑了笑:“将军的相好与将军告本公主的状了?”
她的态度彻底激怒了宴溪,他猛然走上前去把她拉起来,眼睛里带着火,一字一句的对她说:“你给我听好,我穆宴溪,绝不会娶你!”说完用力推开了她,欲转身离去。却听到清远发出一声轻笑,宴溪回过头:“你笑什么?”
“本公主笑大将军,这样快就亮出了底牌,你的那些胜仗,究竟是如何打下来的?”说完顿了顿,走到宴溪面前:“既然大将军亮出了底牌,不如本公主也亮一亮本公主的底牌:本公主出京时,父皇给本公主配了一百轻武卫,本意是护本公主周全。眼下本公主发现了他们其他的用处,若是本公主在什么场合,轻呼一声,就那么一声,周围的人瞬间毙命。大将军纵横沙场十几载,可否帮本公主断断,本公主刚刚所言,是真是假?”
宴溪看到她眼中闪动的眸光,是挑衅,是戏谑。
他倾身向前,轻声问她:“清远你当真是嫁不出去了吗?”
“对,本公主嫁不出去。”清远抬起自己的手伸向月色,她指甲上的蔻丹在月光下闪着光:“父皇说我痴,母妃说我执,这二字我破不了。穆将军帮我破一破?”
清远说的对,自己的确是慌了,因着涉及到春归,让他慌了阵脚。这会儿才静下心来去想,前前后后百般因果。
他朝清远拱了拱手:“末将还有要务在身,失陪。”
清远亦朝他拱拱手:“回见。”
看他的背阴消失在月色中,才喃喃自语:“才说那么一句话就慌成这样。”清远觉得越来越有意思了,无盐镇比京城有意思多了。那个哭哭滴滴的小春归,使的一手好计谋,可比后宫那些只会使坏的娘娘们强多了。她将腿架在栏杆上,小春归,既然你这样会斗,不如本公主再陪你斗一斗?
这样想着朝身边人勾勾手,耳语了几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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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归爬上了屋顶。她有一些日子没有爬上屋顶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