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多少懂一些。”像欧阳这样出身的男子,什么都要懂一些,家中必要的东西大多是自己动手做出来的。他说完拿起笔,去量墙,而后落回到图纸上,边画边问清远:“这里,要怎样倾斜?”他指着一个书格,那里工匠改了四次...清远想了想,手比上去:“这样。”
欧阳顺着她手的方向画上去,而后走到墙那里,找了一根棍子摆了上去:“这里做完了应是这样,对吗?”
清远想了许久:“对。”
“好。”欧阳放下木棍回到桌前继续画,他极专注,外面天色暗了丫头进来掌灯都未注意到,一心铺在那张图纸上,改了画,画了改,没有丝毫不耐。
清远看着他在灯下的侧脸,鼻子的阴影投到右侧脸上,眼睛一动不动,像个假人。
“你与你的心上人,可圆房了?”清远突然开口问他,这个问题让人猝不及防,欧阳的手抖了抖,一滴墨滴在了纸上,晕染开来,白画了。
“可圆房了?”清远低头看看图纸,又看看欧阳。
欧阳站起身,看着清远,他不懂清远为何要问这个。
“你的心上人是春归吗?我在无盐镇见过她。”
欧阳脸红了红,点了点头。
“本公主猜的没错的话,想必欧阳大人还在为春归守身如玉,而春归眼下如何,你知晓吗?”清远看欧阳一脸迷茫,心道穆宴溪你可真坏,什么好人都要你做了,你占了人家的女人,还要与人做幕僚。
欧阳摇摇头,他直觉清远说的话话里有话,但他不想问。就算春归嫁人了,那也应当由她对自己说,她不说,定是有她的理由。
清远笑了笑:“本公主不该突然出声吓到欧阳大人,欧阳大人有劳了。”说完让丫头换了个手炉,坐在那一言不发。
欧阳拿出新的图纸,从头开始画,因着适才画过一次,再画起来就快了许多。不出两个时辰就追上了刚刚的进度,而后继续一边给清远比划一边画,直画到晨曦初露,才得以完工。
举起图纸走到墙的面前,把图纸铺到墙上:“这些是缩放,工匠做的时候会按照这张图纸放大。公主想要的,欧阳清楚,这面书墙,欧阳会带着工匠一起做。请公主放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