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…这等大事,儿子还是要与清远商量。清远脾性好,但总归是朕的女儿,性子里还是有一丝倔强。若是这么生硬的指了,万一闹起来,不好看。”文华帝强拆了清远和姜焕之,这刚几日就指婚,换个人也过不去这道坎。说到底还是自己的女儿,心中还是疼的。欧阳澜沧他的确是看上了,但他家世不行,文华帝也舍不得让清远嫁他。宋为倒是尚可。他打着注意搪塞太后,太后何等人物,自然看出来了。于是笑了笑:“那便听皇上的。今儿哀家与皇后也说了,这些孩子的婚事看似简单,其实关乎着朝政布局,最终还是要看皇上如何想。说起这个,哀家多句嘴…敬事房的册子哀家翻来看了看,发现皇上已经许久不召幸了,是因着政务繁忙吗?”
“是。近半年江山不稳,西线闹了瘟疫、琼州闹着匪患,心绪烦忧,怠慢了后宫。待过些日子情形好些再说吧!”说完看了看太后的手,古稀之年保养得宜,一双手除了生了一些斑块,竟看不出异常:“母后的手,好看。”哄了她一句而后站起身:“儿子先回永明殿,明儿宫宴还要劳烦母后操持。”
这一路向永明殿走,想起刚刚太后的话:让清远和欧阳澜沧成亲,太后的心思文华帝自然懂,她不喜清远的母妃,自然也不喜清远。无非是碍着自己的情面,假意顾着她,为她挑一个家世不好的夫君,也能震慑其他嫔妃。
他烦闷的对一旁的大太监说道:“明儿一早,招穆宴溪进宫。近日坊间不是传他的相好到了京城吗?一起带进宫。”
大太监不知主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,只得弯腰点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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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太监到穆府之时,宴溪和春归刚刚进府。二人在宴溪的私宅胡闹了许久,春归疲累的狠,是宴溪将她抱回穆府的。
大太监传了圣上口谕,又打量一眼跪在地上的春归。这女子面若桃花,心道穆将军眼刁,果然给自己挑了个最好的。欠了欠身走了,穆老将军站起身,对着穆宴溪和春归说道:“圣上面前谨言慎行。”看似是说给宴溪听,实则说给春归听。
穆夫人看了看春归穿的衣裳,过于朴素了些,于是上前道:“到我房里挑几件衣裳吧,平日里怎样穿不打紧,面圣还是要注意些。”
春归不忍拂她好意,点头随她去卧房。穆府是京城数一数二的大户,穆夫人作为当家主母,绫罗绸缎自是不少。一头埋进去,挑了几身从未上身的衣裳出来,还是二十几年前,没有宴溪之时做的。到了这会儿也没过时。
捡了一件鹅黄衣裙帮春归穿戴上,春归一张微红的小脸趁着这鹅黄格外鲜嫩,穆夫人舍不得移开眼:“就这件罢?你生的这样好,穿什么都好看。那几身也拿走,这件象牙白大氅明儿套在外面,再配上珊瑚红的头面,有素净雅致也有艳丽。”
“多谢伯母。”春归点点头,而后照了照镜子:“伯母的衣裳真好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