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岑并未如愿的从春归眼中看到惊恐,反而撞进她清澈的眼中。自己做江洋大盗十几载,早已修炼的如厉鬼一般,没有哪个女子不怕他。那些伺候他的女人,颤着声道爷真厉害,穿上衣裳又抖得筛糠一般。有趣。他的手用了用力:“大将军的小老婆竟也这般不俗。”
春归没有答他的话,眼向他身侧看了看:外面黑洞洞的,应还是在夜里。就算要逃,也不能是这会儿。这会儿是夜里,又在船上,外面有多少人都不清楚。想了想开口对面前的男人说道:“我饿了。”
“.……”魏岑的手顿了顿,慢慢的放开她的下巴,而后坐到椅子上,紧紧的盯着春归,大体是想探究她就真的饿了,还是在耍花样。
春归的独自适时叫出了声,她不好意思的看向魏岑:“我饿了。”
看来是真的饿了。
魏岑抓她来,倒不是因色起义,仅仅是为了穆宴溪。他是十恶不赦的海匪,在他眼中没有什么人该杀不该杀,也不存在舍得杀不舍杀。作为魏家如鬼魅一般不为世人所知的小儿子,这些年在琼州一带称霸,眼下要金盆洗手了,朝廷却派来一个一个穆宴溪。
他站起身拍了拍手:“给美人儿上点点心。”他官话说的十分好,与京城人无异。
“多谢。”春归向后蹭了蹭,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墙上。这会儿脑子完全清醒了,自己是如何被掳的想的清清楚楚。自己听宴溪的话,在帐篷中老实呆着,午后睡了一觉后突觉浑身无力,闭眼前见到两个蒙面人从地下跳了出来。
这些海匪,果然狡诈。
春归看着地上的点心,又看看魏岑:“如何吃?”
魏岑又拍了拍手,一个女子走了进来。这女子春归认识,阿鱼的阿买。她看到春归后眼神不自在的闪躲开,而后拿起一块糕点送到春归嘴边。春归没有多看她,张口去吃那糕点,她当真是饿坏了。
“不怕有毒?”魏岑眉头挑了挑问她。
“我都这样了,你直接喂我毒不就成了吗?还需费力在点心中投毒?”这魏岑好像把自己当傻子,春归有些不开心。
吃过了点心又有些口渴,对着阿买说道:“劳烦您,给口水。”阿鱼的阿买犹豫的看了一眼魏岑。
“给她喝。”
吃过了点心喝过了水,春归舒坦了许多。这会儿是夜里,船摇的人昏昏沉沉,她靠在墙上想睡。却被魏岑一个椰子扔过来砸到了她身上,春归疼的闷哼了声。咬着牙瞪了他一眼:“你砸我做什么!”
她瞪人向来如撒娇一般,魏岑心里被什么抓挠了一下,于是又举起一个椰子砸向春归,只是这回力气小了些,椰子在春归脚前落下,倒是结实,这样扔还没被砸坏。
刚刚被砸那一下的钝痛还未散去,春归不大能吃痛,额头上已渗出了豆大的汗珠。
魏岑不说话,他突然找到了乐趣一般,叫小海匪抬进来一筐椰子,整齐的排在地上,嘴上突然扯出一抹邪肆的笑,指着其中一个对春归说道:“这个,砸你的头如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