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只怕是越王投鼠忌器,为你的安全着想,反不敢轻举妄动。”
“你……”萧银瓶手心里已捏了一层冰冷细汗。
很快晏行云就命人铺纸研墨,还命人送上一张萧银瓶从前写过的书法拓本。
萧银瓶不意外自己的书法拓本会落在晏行云手里,晏行云看她一眼,说:“二小姐暂不想写,那就先令人模仿你的笔迹,若能写出与你相似的字迹,倒也不必二小姐亲自着手。”
他说完就传来数十名擅长模仿笔迹之人。
这些人是晏行云在来到临潼关后,以最快速度收集到的。能让萧银瓶亲自写自是最好,若不行,便要临摹的几乎一模一样才好。
萧银瓶的字迹极有辨识度,天下不少人见过。
若百姓看到萧钰的亲妹妹亲自出来驳斥劝降他,萧氏可还能凝聚到那么多民心吗?
这数十名模仿者立刻开始模仿。
晏行云就在一旁看着他们。
安静的房间里,只闻毛笔曲折横行的沙沙声,像是化作看不见的手扼住萧银瓶的脖子,她紧张的连呼吸都不畅。
她最引以为傲的书法,到头来却要带给萧氏重大打击吗?
她又急又怕,几乎要扑上去撕了他们的纸!
可这时,她听见其中一名模仿者道:“晏先生,她……她这字,草民模仿不出来。”
萧银瓶一愣。
晏行云眯了眯眼,“再试试看?”
却又有一人道:“草民也模仿不出,实在是……草民也算仿写的好手,然而萧二小姐这手迹……”
“风格太过独特,横竖撇捺均不走寻常之路,构成一体却又秀美万分,且……”第三名模仿者的话还没说完,第四名模仿者、第五名、第六名又纷纷开始说话。
所有人表达的意思都是一样的,那就是,他们居然都模仿不了萧银瓶的字迹。
她字迹太过独特!且很多地方都不遵循大众书法的规则,这导致模仿极难!
非要模仿也不是不行,但短时间内定不十分像,怎么也要花十天半月。
随着模仿者一个个败下阵来,晏行云的脸色不复初时温和,略转黑沉。
萧银瓶也愣愣的,蓦地却又松一口气,冷冷笑出来。
她从小埋怨父亲和大哥偏心,没少生萧妙磬的气,每每生气了就钻研书法,专门剑走偏锋的写,偏是不按照传统的书法规则。
这是唯一能让她在萧妙磬面前长脸的技艺,没想到会有今日种种!
看着模仿者们写不出,萧银瓶甚解气,可转念就倒吸一口气。
完了,这下晏行云定会逼她亲自写!
这念头一浮现,晏行云就喊人进来,道:“为萧二小姐铺纸磨墨,请她书写!”
不!
萧银瓶在心中大喊。
模仿者们退下去,侍婢重新铺纸磨墨。接着就有几个士卒进来,强拽着萧银瓶至桌案前,把她按住,逼她拿笔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