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想,幽砚这话是在讽刺夫诸对祸斗的隐瞒太过可笑,还是在暗示纸包不住火。
若彼此间真有谎言,祸斗这么笨的孩子都能有看破的一日,她这只小羊驼想瞒大坏鸟,又能瞒到几时?
还真别说,关于心底的那份隐瞒,她和渐漓的想法很像,但仔细想起,其实又不太一样。
祸斗没了夫诸,就如同失去了自己的整个世界。
而大反派没了小羊驼,至少还能拥有一锅炖羊蹄……
“白鹿要撑不住了!”江羽遥说着,眼底浮起了一丝不忍。
画境中的景象,已经没有了那名白衣的女子,只余下一头连人形都无法继续保持的白鹿。
那曾经很大的鹿角,竟似枯枝般渐渐凋零,白鹿静静趴在溪边,紧闭着双眼,连呼吸都显得十分沉重。
那随白鹿一起变回原形的小黑狗焦急地绕着白鹿打转,赤红的眼瞳里噙满泪水。
祸斗终于得到了自己苦苦追寻了两千多年的答案。
这一次,它没有怨白鹿瞒着它,只是在冷静下来以后,低声问了一句:“如果不愿分开,我们之中就注定要死一个,对吗?”
这是一个不需要答案的问题。
白鹿的沉默,已经说明了一切。
凶兽祸斗,注定不能像熏池期望的那样,成为世间最柔和,最不伤人的光。
不管愿或不愿,它这一生都在不断地伤人,无辜之人一样,所爱之人亦是一样。
小小的黑狗,轻轻钻进了白鹿的怀中,乖巧道:“渐漓,你等等我,我去找熏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