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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默默地跟在殿下后面,眼珠子也四处转了转,等殿下进入书房,她立即跟上去,不料,门被砰地一声关上。

殿下还是不高兴。

她决定自己去做,瞒着殿下,让她高兴一回。

进屋的秦棠溪满身疲惫,就像经历过一场大战,累到四肢无力,累到心神俱碎。

短短几日间,她感觉过了余生之久。

赵澜的画像被搁置在画篓里,几日不见就被蒙尘,明珠蒙尘,只见不得光辉罢了。而人蒙尘,香消玉殒。

秦棠溪缓慢地打开画轴,脑海里人跃然纸张,逼真、清楚、美丽、单纯。

多年前,蹒跚学步的孩子招手向她晃着,稚嫩的眉眼上荡着笑,一步两步,走到一半后忽然瘪嘴不肯走了。

孩子腿骨都是软的,晃晃悠悠,不给走还不行,走到一半却放弃,童心单纯,只想告诉她会走路了,败在了毅力上。

信国公夫人笑话,一把抱住,“丢人吗?”

赵澜皱眉,五官拧成小包子,却转首朝她伸手:“阿姐。”

信国公夫人拍拍嘟起的小嘴,“错了。”

怀中的小孩子眼睛睁得很大,苦思冥想须臾后才含糊说出一词:“姨……”

她笑着拒绝:“唤阿姐为好,我担不得这声姨娘。”伸手接过赵澜,不想她抱着她的脖子不放,撒欢地唤阿姐阿姐。

阿姐唤了多年后,不知何日开始毕恭毕敬地唤一声殿下。

从此,再听不到那声阿姐。

回过神来,她将画卷好,小心地带回寝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