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姝怔忪,长公主还是那么温柔,办事周全。她凝望着女子离开的背影,空落落的心一下子被填满了。
秦棠溪离开卧房后,安太妃就同秦见晗一道来了。
三人去了暖阁说话,平儿奉茶后就小心觑了一眼安太妃的神色,祈祷她别找殿下的麻烦。
暖阁里暖和,门开着也不感觉凉,热茶捧在手中就感觉到阵阵暖意。
安太妃素来不是拐弯抹角的性子,坐下后就先说话:“望江楼是怎么回事,明姝替你挡了?”
“算是。”秦棠溪言辞冰冷,余光依旧缓缓地落在秦见晗的身上,“你从何处来的?”
秦见晗被她的疾言厉色吓得面色发白,安太妃皱了眉眼,“问话就问话,你那么凶做甚?”
秦棠溪黛眉冷硬,丝毫未将安太妃的话放在心里,懒散地将身子靠在坐榻上,似想起什么事情般徐徐开口:“你早已及笄,按理该会胡家。你的叔父祖母犹在,成亲出嫁该从胡家走。”
一番话无疑是想将秦见晗踢出公主府。
安太妃也是精明之人,听出话音不对,果断地不会插话。秦见晗脸色白得若秋晨寒霜,忙从座位上起身朝着长公主叩首:“姨母,我在公主府长大,与胡家的人关系并不密切,倘若我直接回去,他们、他们对我会抵触。”
“抵触什么,你是陛下封的郡主,身份尊贵,怕了这些人不成?秦见晗,我欠你母亲的,这些年也慢慢偿还,若想人不知,除非己不为。”秦棠溪缓缓地将白瓷茶盏放下,眼中映着外间的春日碧空,慢慢地凝结一抹美好的光色。
秦见晗心中作呕,对赵澜更是憎恨厌恶到了极致,强迫逼自己掉了两滴眼泪水,哭道:“姨母可还是因为赵澜的事情怨怪于我,她自己想走,我没有办法阻拦。人心都是一样的,她心存愧疚,不愿留在京城是她的想法。您若真心关心她……”
“闭嘴。”
秦棠溪拍案而起,怒斥着眼前的少女,眸光灼灼,“她是死是生,孤比你清楚。你若还有三分良心,你便说出葬身之地。”
长公主的威仪让人不敢仰视,就连见惯她伏低做小的母亲安太妃也略微惊愕,但她识趣地没有说话。秦见晗口中的赵澜显然是平儿口中提及长公主喜爱之人。
难不成真的不在了?
听了一番对话后,她才起身说和:“棠溪,人是你养大的,亦是你亲手教出来的,善与恶由你自己评判,但有一点。自己爱护的人自己都护不住,先问己再问人。但同样有一点,长公主府不留大恶之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