康平手中抱着一堆陈年旧账,早就查不清楚了,皇帝偏要户部查明白,无非就是鸡蛋里挑骨头。她正欲唤陈郸,却见小姑娘迷糊糊地走过来,她下意识就喊住她:“对账本吗?”
明姝抬头,却见页面泛黄,她朝后退了退,“陈年老账,我脑壳子疼,你找陈侍郎,他速度很快的。”
“就你了,我们一道,横竖你整日无所事事。”康平不有分说就将人拉走,顺道又点了几位主事,几人一道速度快些。
明姝垂头丧气的坐在案牍后面,面前一堆数字,自己却一个都想碰。
康平手中抱着的账簿不过是沧海一粟,真正的大头还在屋里,几张桌子堆积成山,几位主簿看得是眼前发晕,明姝在后面就磨磨蹭蹭,人家看了两本,她才翻了两页。
消极怠工。
最后,康平看过不去了,揪住她的耳朵就将人骂了:“清晨就魂不守舍,是不是想挨板子?别以为有殿下挡着,我就不敢揍你。你且老实些,不然我让人揍你。”
明姝愁眉苦脸,抱着算盘欲言又止,被康平眼睛一看,又心慌下来,不敢言语。
账簿就像是无止境的河流,算了一整日都没有结束,黄昏后,几人都不敢离开,依旧留了下来。
公主府里的长公主在等着小姑娘回府,一面同秦淮密探说着话。
“你的意思是皇帝在秦淮两岸藏了兵?”
“确实,臣去之际,发现船只上兵器,一路跟过去,便找到了藏匿兵器的地方。想来,时间不久,过了不久后,兵器运放山里,那里有不少人,臣不敢进山。”
长公主素来从容,闻言后也未曾惊讶失慌,甚至眼皮都不眨一下,淡然道:“你找个机会进山。”
皇帝的人在秦淮游走半年有余,想要招兵也不是什么难事,这个皇帝的心思都在她的身上了。她想到今年秦淮消失的一船银子,看来是内有乾坤的。
明姝是去不得了,白兔入虎穴,只怕咬得毛都不剩一根了。
密探回道:“殿下,秦淮大有名头。臣有一计策,引逆党去山中,到时就不需我们出面了。”
“嗯,甚是不错,你去安排。”秦棠溪颔首答应,“秦淮一地本就是错综复杂,皇帝想来也是小心又谨慎,约莫想着先除了我再去剿灭逆党。可她忘了先攘外而后安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