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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母亲。”秦棠溪费力地伸出手,猛地一把拉住她,疼得倒吸一口冷气,“杀鸡儆猴。”

安太妃觉得浑身都虚脱了,对皇帝也生出了惧意,秦棠溪却继续嘲讽她:“您在怕什么,您手中是血比她多得多了。”

“那是我看着养大的孩子。”安太妃痛心。

秦棠溪松开手,忍过一阵汹涌的痛意,抬起眼眸:“母亲,被一个孩子玩于鼓掌中,您觉得失败吗?”

假以时日,那个孩子长大了,又该是怎样的人呢?

她们赌不起,没有自己的孩子就没有耐心去赌去教。人心隔肚皮,她们不是小五的父母,小五不会认定她们。

安太妃幡然醒悟,“我明明知道有古怪,可是不愿多想,那个孩子很聪明,活泼,可惜了。”

“当初设文德斋就有这个意思,若是一帆风顺,就太简单了,储君要有能力要有心计,但不是阴谋诡计。”秦棠溪疼得眼睫轻颤,徐徐地阖上眼眸,她累了,皇帝会处置好这些事情。

等她一觉醒来,就会恢复原样。

皇后沉沉睡了过去,一睡便是一天一夜,皇帝回来后,大发雷霆,太医被吓得瑟瑟发抖。

皇帝并非年少,性子果断,虽不聪明,在岁月的磨砺中也成为了一代仁德之帝。

在她有生之年,第一次清洗宫廷与皇室,血腥笼罩在皇城之上,害怕与忐忑是人人心中出现最久的情绪。

一日一夜后,文德斋内涌入全新的面孔,那些孩子乖巧而听话,只是他们再也见过小五。

皇后在禁军收队后醒了过来,入目是康平县主,对方和皇帝神色一样,都是哭丧着脸。

皇后虽很憔悴,精神很不错,看着康平就嘲笑:“被皇帝扒了官袍?”

“你早不醒晚不醒,为何这个时候才醒?”康平怀疑她是故意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