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石城外十里处有一道观，名为玄妙，门外有石碑记载“玄之又玄，众妙之门。”

只不过今天早上道观的日子不太好过，扫地的道童刚开门就发现外面黑压压的全是人头，烂菜叶、臭鸡蛋和脏衣服扔的门口都是，吓得连忙关进木门，跑到观里哭诉去了：“观主，乡亲们又来了，是不是观里前些日子卖的符水又掺水太多了？”

须发洁白的观主还未出声，玄妙观六弟子梦道人训斥道：“胡说，我明明按照惯例掺的水，分明是三师兄画符分神，导致灵符质量不佳。”

“好你个老六，居然把锅往我身上推，谁知道我的符艺一道得师尊真传，在观里是数一数二的。”

对面的付道人忍不住跳出来辩解，句句力争，争取不挨揍。

梦道人掏出酒葫芦嘬了一小口，正要反驳，却被观主制止，老观主叹息道：“好了！别争了，这么点事都做不好，怪不得对面的寺庙香火越来越好，老大，辛苦你了，还是你去吧，你天生皮糙肉厚，能多扛会，尽量态度好点，不然日后咱们这观里怕是只有香，没有火了！”

“是”

一位浓眉大眼的憨厚汉子起身向外走去，道童称其为牛师兄，是观主大弟子，为人处世极为诚恳，颇得道童信任。

此时外面人烟鼎沸，到处都是口吐芬芳、退钱之类的话语，到底是民风淳朴、悍妇神威。

在众人的围攻之下，哪怕是媲美高阶炼气修士的大汉也扛不住，终归是面皮薄了些，脸红到耳根，只好连连道歉。

人群后面有一少年，腰间别着一只烤鸭，灰头土脸，浑身衣衫褴褛，在两座相向的建筑里犹豫。

道观和寺庙，里面肯定有修行人，还有书院在城内，但是少年别无选择，和尚清规戒律太多，最终选择了破败的玄妙观。

另一侧的灵婵寺门口的和尚冷笑：“又是一位走上歧途的炼气士，不知好歹，师弟，等下这少年若是孤身一人离去，去把他腰间的素食化缘而来。”

“是，师兄。”小沙弥点头道，眼里露出贪婪的神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