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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日,稍晚些时候。
“你终于来了。”
夕阳下,戴着兜帽的青年走进屋内的阴影里。
那里早就坐了一位年迈的老者,面前摆着一副将棋的棋盘。
“我迟到了,抱歉。”愈史郎说着,摘下兜帽,坐在了产屋敷辉利哉的面前。
鬼的良好听力让他无需他人转达,也能轻松捕捉到辉利哉那些细微的话语,两人在和室内静静坐着,开始了又一次的对弈。
“朋友间,就不要说那么见外的话了。”辉利哉微笑着道,“我的时日已经不多,现在没什么可担心的,唯独……唉。”
“怎么突然开始说丧气话了。”愈史郎疑惑地看着他。
“不是丧气话,”辉利哉道,“这世上没有什么比出生和死亡更正常的事,如果有一天,愈史郎感到厌倦了想要离开,那也很正常。”
然后,他轻轻摇头。
“但你心里有疙瘩,我却无能为力,实在是很愧疚。而如今事情看上去总算有了进展,我也就放心了。”
愈史郎愣了一下,拿着棋子的手停在半空。
“怎么了?继续吧。”
“……嗯。”
原来他一直都知道。
世上最后的鬼默默想着,在心中叹息般地感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