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正形的后仰在软塌上,苏眠长舒一口气,感叹这一切终于结束了。
“娘娘,可不能这么躺着!”嬷嬷急忙过来拉苏眠。
“你喊我什么?”苏眠懒洋洋起身,不解问道。
“如今您和皇上已经成亲,老奴自然不能再喊您姑娘,该改口喊您娘娘才是。”嬷嬷笑嘻嘻解释,抬手替苏眠揉捏肩膀劝道:“娘娘且再忍耐一会儿,皇上应该在赶回寝宫的路上。”
“他?”苏眠皱眉,没好气说道:“他不见得会来这里,左右成亲只是走个过场,如今戏也演完了,自然是赶紧拆台歇息才是!”
“娘娘莫说胡话,方才皇上抱您的时候,动作格外轻柔小心,生怕摔了您。”
“他那是怕我拖他后腿,才出此下策,你没见他讽刺我的时候。”苏眠想起那日醉仙楼落水,萧言瑜暗讽她体重的模样,不禁冷哼了一声,挥手撵嬷嬷道,“你去外头守着吧,若是萧言瑜来了,你提前喊我便是。”
“这……”嬷嬷揉搓双手有些无措,她见苏眠再三挥手,只好点头应道:“那老奴先退下了,娘娘且休息会儿,但谨记这红盖头不能掀,否则寓意不好。”
“好好,我知晓了。”苏眠点头,等嬷嬷出了门,却立马掀了头上的盖头丢到地上,又脱了头顶的凤冠摆在床头,这才坐在八仙桌前,饮茶吃点心。
苏眠不记得自己吃了多少东西,直到胃里塞得满满的,才打着哈欠,仰面躺在床榻上休息。
迷迷糊糊中,外头传来打更的声音,不知不觉已然到了半夜时分。
苏眠心里头觉得庆幸,庆幸萧言瑜只是陪她演一场戏。
她脱了身上繁琐的喜服,只着亵衣钻进被窝中。
大红锦被松软舒适,像一块软软的棉花糖紧贴在身上。苏眠忍不住伸了个懒腰,抱着棉花糖般的被子,陷入沉沉的梦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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另一边,身着大红喜袍的萧言瑜正忙得焦头烂额。
萧国多地阴雨连绵,就在傍晚时分,江东腹地传来急报,长江水位高涨,俨然有了外溢之势,周边多处紧急转移,可有些地方已然受到水灾影响,百姓家破人亡。
萧言瑜心里头着急,紧急召见河堤使官,一堆人围着长江流水图商讨到半夜,才确定江水分流计划,结束了为时三个时辰的商讨会。
萧言瑜回到榆阳宫的时候,东方的天色隐隐泛白。他轻手轻脚,没敢吵醒外头守着的嬷嬷,只身一人钻进了寝宫里。
手臂般粗壮的红烛正烧得明亮,满室的温暖,很快驱散了人身上的寒意,鼻尖隐隐能闻到糕点香甜的气息。这一双瞬间,萧言瑜突然感觉慌乱的心,安定了下来。他轻手轻脚绕过屏风,正见内室的软塌上,苏眠抱着大红锦被,睡的香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