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皇子不情不愿地摆正脚尖,现在他平凡的脸并不平凡了,挂着如丧考妣的表情。
穆世章给刘院判一个眼神,刘院判立即将李仁和慈母针重新介绍了一遍。
刘院判从怀中取出一块插有银针的绸布,双手递出,扬声道:
“此事关乎国本,微臣恳求四皇子从大局出发,为皇室之表率!”
“这……”
四皇子进退不得,一脸为难地看向秦秾华。
少女站在天寿帝身旁,神色如常,对他投来的目光求救视为未见。
“我……”
一个盛气凌人的少年声音把吞吞吐吐的四皇子打断。
“这有何难?!四哥不敢,我来!”
一位华服少年快步走入殿内,他先得意地看了一眼旁边的秦秾华,再朝着桌前的天寿帝跪了下去:
“儿臣向父皇请安!”
华服少年神采飞扬,姿态威风,正是只比秦秾华小上一岁的贵妃之子,首辅曾外孙,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六皇子。
身为贵妃之子,他穿着一件亮眼的草黄色寸蟒妆花缎圆领袍,一头长发由鹅冠红色的玛瑙发扣高高束在脑后,显得意气风发,贵气逼人,而他旁边高出一头不止的四皇子,则在他的衬托下,不像皇兄,倒像乱入瑞曦宫的一个富家公子。
得了天寿帝示意,六皇子从地上起身,接过刘院判手中的绸布,挑唇道:
“七姐勿怪,是我在门外等候父皇接见,把事情听了个七七八八,眼见事情总解决不了,心里一急,才忍不住毛遂自荐。这闭眼一刺马上就能了结的事,我却不知七姐为何总是推脱?究竟是女子怕疼,还是……心虚不敢?”
秦秾华淡淡一笑:“六弟真是消息灵通,若朝廷诸人都如六弟一样耳聪目明,闻风而动,我大朔何愁没有连绵盛世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