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嫔欣慰道:“那就好,家和万事兴,只要性子好,安儿喜欢,庶的也无妨。”

有了周嫔的默许,秦秾华的打掩护,再加上青梅竹马的表妹舒雯生母病逝,五皇子就如同放长了线的风筝,每日偷偷出宫和冯如珠私会,简直要忘记自己姓什么家住何方。

一个月后,秦秾华以上香的名义,带着冯家两姐妹去了浮玉山。

一个不留神,冯如珠就和以护送为名同行的五皇子一齐消失在众人视野中,冯如仪神色担忧,跪在神像前也心神不宁。

她忍耐不住,正要起身去寻找自己这个不安分的庶妹,跪在旁边蒲团的公主开口了。

“天要下雨,娘要嫁人……旁人铁了心要做的事,你我都无可奈何。”

冯如仪吓得立即往一旁看去,公主闭着双眼,似乎并未开口。

她犹豫半晌,还是跪回了蒲团。

既然五皇子看中的是她的庶妹,她又何苦去凑这个热闹?

大殿内安静无声,只有香烛冉冉升烟,就在一墙之隔,上官景福在大院里为小病小痛的女冠义诊,醴泉和结绿帮着众人搬下马车上的米面粮油,世间热闹而美好。

一名女冠想要独立扛下一袋大米,醴泉见了,连忙箭步上前。

沉重如山的米袋到了醴泉手里,像是一袋轻飘飘的羽毛。

他抡着米袋,提到后厨门口放下,碎布编织的布袋撞向地面——

“咚!”

陆雍和的后脑勺重重撞向冰冷地面,他眼冒金星,而折磨他的人还不满足,提起一桶滚水,毫不留情泼到他的身上。

他凄厉地惨叫起来,热油烫伤的喉咙里发出的与其说是惨叫,不如说是野兽哀嚎。

布条遮挡了他的视野,不知是血还是泪的液体布满面庞,他惨叫着,呻吟着,像是进了热锅的虾米,无谓地蜷缩着满身伤痕的身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