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檐下的走廊忽然传来急促脚步声,步履匆匆的乌宝和蛊雕一同走入。

陆雍和朝他们投去一个冰冷的目光,示意他们放轻脚步, 事实上, 不必他目光提醒,二人在看见树下之人的时候, 立刻就放缓了脚步。

乌宝和蛊雕虽走到罗汉床前,但因拿不定主意是否要叫醒公主而迟疑起来。

正在此时,罗汉床上传来轻轻一声:“说罢。”

秦秾华睁开眼, 眼中清明,不见丝毫睡意。

她扶着结绿的手起身,换了另一种闲适慵懒的姿势靠在床上。

她平静道:“你们二人查到了什么?”

乌宝和蛊雕对视一眼, 乌宝上前一步, 低头道:“奴婢开棺验尸后发现, 吴氏女虽死于心悸, 但尸身内外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害,手法和小平身上的伤相似。”

“路上可曾出事?”

“公主放心,奴婢开棺的时候,守墓人已经喝得酩酊大醉。事后,奴婢又把棺木原样葬了下去,不会有人发觉的。”

“如此便好。”秦秾华的目光投向一边的蛊雕。

蛊雕立时开口,朗声说道:“我查到吴文旦和燕王关系匪浅。吴文旦虽投靠了穆氏一党,但有意思的是,他和燕王私底下往来密切,但无论是穆世章还是穆得和,对此并不知情。在有这二人的场合,吴文旦和燕王还会特意撇清关系,仿佛并不熟识。”

“我觉得,吴文旦应该是把女儿献给了燕王,吴氏女本来就有心悸,再让燕王一折腾,所以就……”蛊雕做了个一命呜呼的动作。

“吴文旦之妻可知情?”秦秾华问。

“都在一个屋檐下,应该是知道的。”蛊雕说:“她这几日每天都去寺庙为女儿祈福,捐了不少香火钱。看得出,吴文旦上任几年,没少捞黑心钱。但是刘氏既然此前默而不发,女儿死后,恐怕更不会站出来作证。”

“既然如此……”

秦秾华话语未落,陆雍和走了出来,在她面前跪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