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和宫人说话,对宫人微笑,就是不看他一眼。
结绿把他拦在寒酥池外,神色有一丝愧疚:“……殿下,公主要沐浴,您不能再进去了。”
秦曜渊停下脚步后,结绿欲言又止地看他一眼,迟疑道:“殿下……您为什么就是不肯按照公主的意思念书呢?”
少年披着夜色,眼眸深沉,一动不动地看着寒酥池大门。
结绿叹了口气,转身进了寒酥池。
等到第二十一声鸟鸣响起,她终于又走出寒酥池。秦曜渊幽魂般地跟着她走进寝殿,看着她和宫人说笑,看着她拿起书卷阅读,看着她喝药——最后,她终于要熄灯了。
于是,他被客气地请出了寝殿。
秦曜渊站在空无一人的院子里,深陷掌心的十指早已麻木。
夜星遍布苍穹,她始终没有看他一眼,对他说一句话。
熄了灯的寝殿里,秦秾华以手支头,随意靠在罗汉床上,她什么都没做,只是静静坐着。她很少有什么都不做的时候,她是喝药时也要争分夺秒看一行字的人,可现在,她的确什么都没有做。
当殿外响起丑时的更声,她终于起身走到窗前。
推开木窗,少年站在挂满茂盛枝叶的泡桐树下,月光透过茂盛枝叶斑驳在他脸上,阴影中的乌黑眸子晦暗不明,执拗的目光和她径直对撞,躲也不躲,避也不避,如他一如既往的霸道风格,铺天盖地将她包围。
秦秾华无奈地笑了。
“你过来。”她轻声道。
前一刻有如石雕的少年,毫不犹豫朝她走来。
一个窗框,两人相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