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已经磨好了,她蘸了墨,提笔写下批复,再抬眼,他又趴在了长案上,目不转睛地看着她。

秦秾华不知该怎么说他,不由自主又开始笑。

“……你笑着好看。”他定定地凝视着她,忽然说。

秦秾华逗他,故意为难道:“阿姊平时也笑,难道平时不好看?”

“……假笑不好看。”

少年伸手,手掌贴上她的脸颊,他的体温通过肌肤相触,源源不断输送过来。

他轻声道:

“现在,好看。”

秦秾华忍俊不禁,伸手去挠他的下巴,不成想是自投罗网,转眼就被少年握在手中。

他将她的手按到胸口,目光恳切地看着她:“你答应过我……要一直在我身边。”

电光石火间,秦秾华猜到魏弼钦和他说了什么。

他一定是说了“早夭之象”那番话,不然秦曜渊不会如此反常。

“傻渊儿……”秦秾华笑着戳开他的额头,轻声说:“阿姊会一直陪着你,直到你不再需要阿姊的那一天……”

秦曜渊忽然沉下脸色,斩钉截铁道:“没有那一天。”

“……是,没有那一天。”她笑着附和。

中途,秦秾华休息了一会,秦曜渊像影子似的跟着她转,她喝茶,秦曜渊给她吹凉,她喝药,秦曜渊眉头皱得比她还紧,她去寒酥池沐浴更衣,秦曜渊先一步洗完,穿着白色中衣蹲在在门口,百无聊赖地逗猫。

她踏出热气缭绕的寒酥池,在微风下打了个小小的喷嚏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