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梳洗的动作飞快,不需画眉涂唇,也不需挑选衣装头面,穿的永远是秦秾华准备的衣服,用的永远是秦秾华绣的发带,秦秾华晨起繁忙时,他早已准备妥当,也不知在树上看了多久。

他靠在树干上,手里把玩小刀,一条长腿自然垂落,姿态一贯的慵懒,但不论何时,秦秾华和他对上视线时,他的目光始终锐利霸道,好像眼里只看得到她似的,不发散一丝余光。

“……”

秦秾华面无波澜,利落关窗。

她在心里回忆,他从前也是这般黏她吗?

好像是黏的。

只是这黏糊程度,似乎随着年纪增长,没有减弱,反而越发变本加厉起来。

秦秾华怀疑是因为自己没养过孩子,所以才在什么细节上出了问题。但她一时又想不出是漏了什么细节。

算了……她安慰自己:这事说大不大,说小不小,说不准,就跟那春天的猫一样,过了这段时日就好了。这点小事,还是别耽搁她投入今日份的快乐了。

枸杞茶,阿胶糕,银耳红枣汤,满上满上都满上!

案牍,书札,小折子,拿来拿来都拿来!

今日天气晴朗,用莲花忍冬小端砚,配上兰亭修褉白墨正好,要轻轻研,慢慢磨,待淡淡花香散开后,再取象牙兰亭赏狼毫笔蘸上香墨,在附有一条条请示的小折子上写下她书法飘逸的批语。

玉京公主的快乐,就是这么简单!

快乐的时间总是短暂的,她感觉还没工作一会呢,结绿就来第三次催她用午膳了。

午膳不说也罢,秦曜渊去广威将军府或华学时,她都是一人用膳,桌上永远是各种药膳,结绿会在一旁热情介绍,这个止咳,那个补血,个个都像神丹妙药。

当然,到底有没有效,那只有老天知道。

用完午膳,秦秾华照例要在小花园里走一走,消消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