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前朝狐胡皇室有一秘药,乃红罗伞制成的福禄膏,人言服下此膏可神游太虚,忘却世间烦恼,还可强身健体,激发人体潜力,但副作用也极为惊人。长期服用此药,轻则失神失智,重则暴毙而亡,《紫庭别记》中所言皇帝亲军每五年一换便是因此原因。”
“姜大人不曾看过《紫庭别记》,总该听说过狐胡秘药福禄膏,福禄膏虽已失传,然狐胡朝时期,有不少达官贵人留下了服用御赐福禄膏的记录。若是姜大人没见过的东西便是不存在,那么这世上怕是有大半东西今后都不复存在了。”
姜昂气得脸色涨红,刚要张口反驳,秦秾华笑道:“雍和,适可而止,不可对姜大人无礼。”
“喏。”
已经把无礼的话都说完的陆雍和干脆退回人群,留下再想发火就是得理不饶人的姜昂,面色涨红,梗着脖子站在原地。
秦秾华最后看了一眼池子边的四根缠着铁链的矮柱,转身往外走去。
秦曜渊刚被她从摘星宫带出来的时候,浑身皮开肉绽,面颊上也不乏割痕刺伤,手腕脚腕都有被什么反复摩擦的痕迹,皮肤和肉长在一起,白骨依稀可见。
他若真的把地底的生活忘了,那也是件好事,若是还记着,却因着那可怜一星半点的母子情谊向她秘而不发,也是一件好事。
反正,该她知道的,她总会知道。
为感情所绊的才是人,只要是人,就永远有弱点。秦曜渊重情,对她来说是件好事。
秦秾华走出摘星宫,在众人目送下坐上凤轿离开。回到梧桐宫,她立刻就去了寒酥池沐浴。
热气如烟如雾,弥漫整个浴池。
往日她总会在寒酥池逗留半个时辰,今日却总是不得劲。泡在这水池里,她不由自主就会想起那个暗无天日的药池。
想起秦曜渊第一次进寒酥池的反应,想起她是怎样牵着他的手,把浑身肌肉紧绷,如临大敌的少年牵进浴池。
摘星宫的药池滋味如何,她不知道,但光从他当日的反应来看,便可想象一二。
不知为何,她有些想见秦曜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