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秾华沉默许久。

草原上的夜风在帐外呼呼作响,帐内烛光摇曳,他定定地看着她的眼睛,用他的一切在向她祈求。

她避开他的视线,低声道:

“我……想想罢。”

……

秦曜渊撩开门帘走出帐篷,帐外繁星满天,夜风冷冽。

身后的灯光吹灭了,帘内乌黑一片。结绿不知从什么地方走了出来,向他行了一礼,轻声道:

“殿下,夜已深了,此处人多眼杂,还请回帐歇息吧。”

结绿再次躬身行礼,猫步走入帐内。

秦曜渊依然站着没动,他在帐前站了一会,终于听到压抑的咳嗽声。

“公主,喝点水么?”

“……不必了,你自睡罢。”

说话声静了,然而咳声却时而响起。

从这模糊的,微弱的,刻意压抑过的咳声中,他似乎见到了她蹙着眉头,捂在被子里小心翼翼咳嗽的模样。

她连咳嗽都会考虑到是否吵到同屋的结绿,为何就不能考虑到他这颗悬在半空,被恐惧勒出了血的心?

他多么害怕某天睁开眼,就再也看不到她对他微笑。

他不怕流血,不怕骨碎,不怕天塌地陷,唯独害怕她的每一声咳嗽,每一次苍白脸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