途径一处不平的地面时,他踢到一块小土丘,不禁踉跄一步。乌宝急忙上前想要扶他,他挥手打掉乌宝双手,低声道:“我……自己走……我可以……自己走……”

帐篷内,秦秾华坐在妆镜前拆着自己身上的首饰,结绿在她身后,一边解散发髻,一边悄悄看她。

“你想说什么,说罢。”秦秾华道。

结绿欲言又止,最后摇了摇头,神色失落:“没什么……”

秦秾华知道,她想说的一定和秦曜渊有关。她或许想劝她不要对秦曜渊如此冷漠,可是……她真的对他冷漠吗?

只不过是喝醉了而已……

没有必要冒着惹上风言风语的危险留他住下,只是一杯醉人的米酒罢了,等第二天的朝阳来临,什么都不会变。

她是这么相信的。

……

昏暗无光的帐篷里,秦曜渊摸上床的时候,整个身子都倦怠无力,仿佛拖着一块沉重的铁石。

他倒上冰冷床榻,听得到自己身体里血流涌动的声音。

他是怎么了?

一簇说不清道不明的火在他体内燃烧,烧得他骨头缝里都在冒火光,即便躺着不动,热汗也一阵接一阵地涌出来。

他解掉衣襟扣子,敞着胸膛,依然觉得有火在胸腔里烧。不止是胸腔,火从下起,烧遍四肢百骸,冲击混沌大脑。

夜那么静,远处还在传来霜降宴的哄笑声。

他一丝睡意也无,浑身火烧火燎,睁眼望着头顶,想不通那里为什么会浮现出阿姊的模样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