放弃不是她的风格。秦秾华望着天上耀目的太阳,心里有了决意。

她脱下秦曜渊身上的外袍,解开他的衣襟,努力不去看他身上重新撕裂的伤口,闭着眼睛扒下他的里裤,抱着的衣服,摇摇晃晃地走到洞外,找了个直射阳光的地方铺开。

她回头看了一眼还在昏迷不醒的少年,咬了咬牙,脱下自己的衣服。

将两人的衣服都铺开后,她又找了几块鹅卵石来镇衣,确保衣服不会被风吹走后,她回到山洞避风。

衣物晒干的时间是漫长的,秦秾华等待的时候,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。

她抱膝靠着山壁,呆呆看着躺在对面的少年,视线固定在他安静的睫毛上。

跳船的那一刻,她心里一片空白。大脑还未回过神来,身体已经追着少年坠入大河。

咽喉中箭的方正平怎么办?看着她跳船的父皇怎么办?大朔怎么办?天下兴亡又该怎么办?

在那空白的一瞬间,她什么都忘记了,眼里只有坠落的浴血少年。

她无意识地叹了口气。

这哪里是小金狼啊……这分明是钻石狼。

她挪到少年身边,又一次探了他的鼻息和脉搏。在这只有风声呼啸的空旷峡谷,他的心跳是她唯一慰藉。

大半个白天,她来回岸边与山洞,一会翻动衣裳,一会探人鼻息,在无人峡谷忙得不可开交。

衣服总算晒好了,她趁秦曜渊还未醒来,赶紧把自己的衣服换上,又抱着他的衣裳回到山洞,被子一样盖在他的身上。

她摸了摸他的额头,烫得吓人。

秦秾华让他枕在自己腿上,不断用两只手交替为他滚烫的额头和面颊降温。

“渊儿……阿姊在呢。”她低声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