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又洗!”

“你脱下来。”他心平气和道:“我也给你洗。”

……想得美!

秦秾华转身走回山洞,不愿意承认自己十分羡慕野人无拘无束的强大心理。

她也多想洗个澡,穿上干净衣服啊,再过一天,她就要臭了……

秦秾华闷闷不乐地坐在营火前,好似已经闻到身上传来的难闻气味。

过了许久,秦曜渊穿好衣服,抱着一捧砸破了壳的死螃蟹回来了。

秦秾华一时忘了洗澡的问题,惊喜道:“你从哪里弄来的?”

“石头底下摸的。”他说:“我还捉到了一只蛤蟆,一会给你吃。”

吃蛤蟆和吃蛙不一样,想起蛤蟆那凹凸不平的一身……秦秾华的脸都绿了。

秦曜渊见她失色,大手在螃蟹下扒拉几下,摸出一条只有秦秾华手掌大的鱼,道:“骗你的……这才是给你的。”

秦秾华见他嘴角笑容,被戏弄的气也发不出来了。

离了宫廷,他就像离了笼子的鹰隼,眉眼间多出许多张狂快活。他越是如此,秦秾华心中越是生出许多愧疚。因为总有一天,她还会把这只理应驰骋在天空的飞鹰捉进狭窄铁笼。

秦秾华舍不得破坏这闪闪发光的神采,在许多事上迁就他,纵容他,可她越是因愧疚对他好,她就越是愧疚。

她是为了之后将他关进铁笼,所以才对他这么好。她的好并不纯粹。

从来不曾纯粹。

蹲在山洞门口刮鱼鳞的秦曜渊注意到她的视线,放下手里的匕首:“阿姊,你怎么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