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秾华涂完他胸口那条可怖的刀疤,收手时目光无意中经过少年盘着的双腿。

大尾巴狼没藏好大尾巴, 大尾巴直愣愣地站起来盯着她瞧,她面上一热,既替他不好意思, 又为自己不好意思, 双倍的羞怒涨红了她的脸, 她抬眸无言把他怒瞪。

“……和我无关。”秦曜渊面不改色,一脸无辜:“它自己……”

秦秾华把药膏塞到他手里, 没好气道:“剩下的你自己来!”

秦曜渊刚接住药膏, 窗外就闹腾了起来。

“关窗!关窗!他们又来了!”

秦秾华变了脸色, 将原本关着的窗户悄悄推开了一线缝隙。

天地缩为一条直线,在荒野和晴空交接的地方, 一匹精瘦矫健的黄马载着一个同样精瘦的男子一闪而过, 不一会, 又是两三匹快马载人冲过。

砰砰砰,一直有匆忙关窗的声音响起。

秦秾华关上窗,心事重重。

少年翻身在狭窄的马车里躺下,熟练地找到他的专用膝枕,脑袋蹭了过去,舒舒服服地躺上秦秾华的双腿。

“马贼又来了。”秦秾华道。

“你怕吗?”他闭上眼,漫不经心地问。

“商队护卫只有三十人,其余都是商贩伙计。这几天,光是出现在窗外的马贼前哨就有三四十人,他们的劫掠主力至少有上百人……你不怕吗?”

他仍闭着眼,但嘴角翘了起来。

“该怕的是他们。”他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