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说话间,秦秾华已经用完一碗鲫鱼羹,结绿收拾碗筷正要走出马车,忽然回头道:

“公主,我和那个呆木头,哪儿相像了?”

秦秾华笑道:“你们都不自称‘奴婢’。”

结绿以为她在开玩笑,配合地摆出一张生气的脸,冲她行了一礼:

“我知道公主嫌弃了,奴婢这就学起!”

傻姑娘将空盘交与他人后,自己坐在马车前室喝起已经凉了的鲫鱼羹,一脸无忧的神色。

秦秾华敛了笑意,看向蹲在溪边盥洗双手的醴泉。

半晌后,关上了车窗。

当天深夜,圆月高挂,一声狼嚎远远响起。

在外围守夜的将士东倒西歪,昏睡得人事不知。

一个高大的身影如入无人之境,堂而皇之走进长公主休息的马车,半晌后,抱着熟睡的长公主走出了营地。

一群身着夜行衣的男子等候在外,见到醴泉,他们纷纷低头,避出一条通道。

醴泉将人小心放上马车后,一群悄悄现身于夜色里的人,又悄然无息地离开了,陷入沉睡的营地无人知晓。

车队避开回青州的路,避开回伊州的路,一路往西而去。

夜色在马蹄声中流逝,窗外,晨光微熹。

秦秾华缓缓醒转,看见陌生的车厢和面前的醴泉,没有丝毫意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