侍立一旁的宫女刚要帮忙布菜,王后抬手挥退,自己取了纯金公箸,夹了一筷到秦秾华面前。

王后道:“你试试这脍豆腐。”

那金箸停在半空不动,见到这一幕的宫女内侍都瞪大了眼睛。

王后神色平静,举着金箸的手纹丝不动。

此情此景,让秦秾华感到一丝可笑。

她的养母不记得她对甲壳类水产过敏,而她的亲生母亲记得,不仅牢牢记得,还能在今日,化作陷阱逼她现行。

光明正大的阳谋,让人防不胜防的阳谋。

只可惜,来得晚了些。

刘命的调理再加上秦曜渊的血,她的身体已经好了许多,只是蟹虾高汤做的菜罢了,还不足以让她过敏。

秦秾华垂下眼眸,对近在咫尺的白嫩豆腐张开了嘴。

在她即将够到豆腐的那一刻,金箸从她面前忽然退走了。

“举累了。”王后将豆腐和金箸一齐扔在桌上,轻声道:“收了罢,把我的棋和酒拿上来。”

“王后,这晚膳你还没用上两口,更何况,御医说——”

“我不想知道御医怎么说,我听腻了。”王后面无表情打断大宫女的话:“你是自己拿来,还是让我自己去拿?”

大宫女欲言又止,一脸为难地去了。

剩下的宫人流水般走了上来,收走桌上几乎没动过的菜肴,不一会,石桌上打扫得干干净净,去而复返的大宫女在石桌上摆出一张纯金棋盘。

精美的鎏金酒具也被摆上石桌,王后制止想要倒酒的宫女,自己提起酒壶倒了面前的一杯,轮到另一杯时,秦秾华举起酒盏去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