放荡不羁的新皇半躺在水榭栏台,玄色罗裳衣襟大敞,露出一片疤痕累累的精壮胸膛,水边微风经过,垂下栏台的大袖飘舞。

长公主坐在一旁,和他相隔一人距离,手中书卷已翻阅了一半。

舒遇曦刚在心里狐疑明昌帝以手撑头撑了多久——手不酸,胳膊不疼吗,就见明昌帝分外不悦地瞧着他,那双透紫的冰冷眼眸,比金銮殿上看着,还要冷上几分。

大朔经历几任弱帝强臣,终于迎来一个作风强硬的皇帝。

舒遇曦心中欣慰,行礼时越发恭敬。

他已做好明昌帝大发雷霆的准备,不想明昌帝只看了一眼折子,嘴角便扬了起来。

这千年难得一见的景象让舒遇曦不由睁大眼睛,紧接着,明昌帝就把手里的折子扔回了他的怀里。

“念,大声念。”他不容置疑道。

明昌帝一向喜怒难辨,行事叵测,舒遇曦只好抑扬顿挫地念了起来:

“……陛下今乃加冠之年,后宫仍然虚置……”

文臣的嘴不可小觑,一张张所求相同的折子,变着花样地求开选秀,好像不开选秀,山河就要飘零,社稷就要倾倒,明日,梁夏联军就要兵临城下。

秦曜渊偏过头,幽幽地看着低头看书的秦秾华。

“阿姊觉得我该开这个选秀吗?”

秦秾华抿唇一笑:“陛下乾坤独断,自有分寸。”

“好,那就一个月后举行大选。”秦曜渊道。

舒遇曦一愣:“一个月,太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