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事不一定是他干的。”
“就算不是他害死尚卿,这些年我们有多少同志朋友被他逼上死路?温先生,你怎么还替这种人说话!”
“好了乘志,温先生不是这个意思……”有人出言劝解。
阮乘志悲愤交加,越说越是激动:“我知道你们有过交情!但这点交情比尚卿的性命还重要吗?我们走到现在,每一个脚印都是用血换来的,你现在对敌人讲旧情,你对得起死去的同志吗?!”
“别忘了当初也是他替许静山求情,还有姜有望那次……他帮过我们很多忙。”
“许静山本来就是被诬陷的,他根本就不该做牢!怎么,难道我们还要感谢刽子手网开一面吗?!”
温长岭望着对方因愤怒而扭曲的面孔,心里是茫然的疲惫,仿佛早知道会进入这样一个死局。
阮乘志的话,原本是他用来质问祝南疆的,现在原封不动地被扔了回来。而方才自己的那番发言也都曾是祝南疆的台词——他竟在不知不觉间用相同的话为对方开脱。
阮乘志应该就跟当时的自己一样吧,温长岭心想,同伴遭遇迫害时的悲愤心情,大家都体会过。
可不知怎么的,突然间他一句安慰或是辩解的话都说不出来,说不出,也不想说。他累了。
关于自己跟祝南疆之间的“交情”,他早已坦然解释过无数次,只省略了其中一小部分。有人表示理解,有人提出质疑,有人觉得不如维持这层关系留以后用,也有人认为祝南疆是颗毒瘤,应该趁现在利用“交情”将它彻底铲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