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三爷。”
祝南疆从瞎子手里接过外套:“先送温先生回家。”
温长岭忙摆手:“不烦劳你,我自己回去。”
“不麻烦!”
两人一左一右拉拉扯扯地走到路边,祝南疆突然起了玩笑心思,拦腰搂住温长岭就往汽车里推。后者面露恼色,两手把着车门不放:“南疆,别闹!”
汽车夫已然进了驾驶座,瞎子面无表情地站在一边看两人纠缠。
祝南疆耍无赖似地张开双臂,想就这么把男人逼上车:“哥哥,就让我送你一回吧,这又不是警车,怕什么?”
“大白天的我又不是叫不到车。”
“我就是想送你!”
话音未落温长岭的嘴唇动了一下,仿佛刚要开口却被打断,下一秒他蓦地睁大眼睛,面露惊恐之色。
人的第六感有时候非常敏锐。祝南疆几乎立刻就意识到发生了什么,然而未等其作出反应,温长岭一把抱住他猛转过身。眼前刀光闪过,一柄半掌大的飞刀扎入了他的右肩。
与此同时两名短褂大汉猛扑上来,祝南疆避无可避,只好俯身先扔开温长岭,左肋下传来一阵剧痛。他无心查看伤势,顺势向前一跃躲开第二击,转身徒手去夺砍到面前的短刀。
右肩又是一痛,空气中漫起股甜甜的血腥气。余光里黑压压的一片,是来往客人和门仆尖叫着四散逃开,以及瞎子追上来扑倒了一名刺客。汽车夫下车想要帮忙,却被不知从哪里跳出来的第三人刺中心口。
祝南疆突然间感到前所未有的冷静。周围的一切都暗淡下来,他的眼里只剩下一把刀和刀刃上的血,血越积越厚,逐渐染红了整片视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