邬岳用爪子挠了挠耳际被血沾湿打结的毛发,懒洋洋地哦了一声。
孟怀泽停顿片刻:“我相信你,虽说你想杀我,但你宁愿我不救你也不骗我,应是也不太坏。”
邬岳从不知道还有这样判定好坏的标准,这是否也太草率了些?
“我可以先救你,”孟怀泽道,“但你要和我保证,你不能随意取我性命,等你好了,你要先想想有没有别的法子能将那内丹从我体内取出来。如果没有,如果没有……”
孟怀泽脸色白惨惨的,抖着嗓子说不下去了。
邬岳却生了几分兴致,问他道:“如果没有怎么样?”
孟怀泽攥紧拳头,眼中虽是惧意犹存,却渐添了一分坚定:“那东西对你既然很重要,若是真的只有杀了我你才能将它取回去,那是你的东西,无论你怎么做都是应该的。”
他浑身都在哆嗦,看起来明明一点都不想死,却又说出这样的话来。
邬岳从未见过人,这是他所见到的第一个人。
他觉得人有些奇怪。
方才说那一堆话,孟怀泽已是紧张得有些虚脱了,被邬岳盯得神经又是一紧,颤声道:“看、看什么?”
“好,”邬岳道,“我答应你。”
第3章 下山
孟怀泽在草丛里捡回他那已经七零八散的草药篓子,轻着动作将之横放在地上,让药篓子口正对着邬岳,自己则是迅速地后退几步,等着邬岳爬进去。
邬岳冷冷地瞥了一眼药篓,并不动地方:“你想让我待在这里面?”
“不然呢,要不怎么下山?”孟怀泽想到了什么,惊恐道,“你想让我抱抱抱抱着你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