夕阳金光涂在木门上,栅栏上,院中地面上,海棠青叶上,孟怀泽伸手推门时,也覆在他的手背上,映出一抹细腻金贵的柔和。
孟怀泽走进屋,将邬岳放在了床榻上,见他闭着眼好像睡着了,孟怀泽便放轻动作转身去了药柜前,想要给他自己包扎一下。
先前在集市上时,他远远看见那几个小流氓将邬岳围住,心下着急,跑过去得时候没看脚下,被石头绊了个跟头,手掌心处被擦出了一片血痕。孟怀泽当时根本分不出心思在意,现下到了家,他一会儿还得去厨房给那狼崽子炖肉,因此想要包扎上以放便干活。
他刚缠好纱布,邬岳便从床上跳下来,轻巧地跃上孟怀泽面前的桌子,一爪子毫不客气地拍在了他的伤口上。
孟怀泽惨叫一声,一把将手缩回来抱住,喊道:“你做什么!”
邬岳嗤声道:“人可真脆弱。”
“是!”孟怀泽额上都疼出了汗,恼怒道,“比不上你这妖怪!”
邬岳眼神一凛,孟怀泽霎时一怂,呲牙咧嘴地低下头,假装专注地看自己的伤处。
邬岳转身要走,也不知他来拍这一爪子除了招人嫌还有什么用。
孟怀泽突然叫住他:“喂!”
邬岳回头,孟怀泽从袖中掏出先前在摊子前买的那只草编小狼,往桌上一放,有些没好气道:“给你的。”
邬岳用爪子扒拉了两下,似是不怎么感兴趣:“丑死了。”
孟怀泽快被气死了,眼前这只妖怪完全不识好歹,他放在桌子下的那只完好的手用力地攥成拳,在心底里连劝了自己好几句冷静,冷静。
毕竟现在他这条小命还掌握在这条臭狼的手中,正是要讨好他的时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