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怀泽生怕邬岳愤怒之下做出什么事来,一刻也不敢放松,两只手都用力抓住他,放轻了声音哄道:“别生气,毕竟是我们有错在先。”
邬岳眸中的金光这才敛去了。
李寡妇从村头骂到村尾,又折返回去,准备再从村尾骂回村头。一直到那群人远去,骂声再听不见了,孟怀泽才松开了紧紧抓着邬岳的手,深深地吐出一口气,擦了把额头上的汗。
他走到院中那只鸡面前蹲下。
这只鸡倒是顽强,脖子上的血汩汩往外淌,抽搐了许久却还未死透,时不时地动下翅膀。
孟怀泽发愁道:“你有没有什么法子能留住它性命啊?”
邬岳在他旁边蹲下身来,刚一伸手,那只鸡被吓得咯一声,头一歪,彻底断气了。
孟怀泽:“……”
邬岳:“……”
乡下的夜来得快,静得也快,夜深之后,整个村子一片暗寂,除了偶尔几声犬吠再无其他,黑黢黢的路上只有两个人影。
孟怀泽做贼似的站在李寡妇家的院子外,警惕地往周围看了一圈,四下寥无人迹,连狗声这一会儿都没了。孟怀泽收回视线,扬手将拎着的布包隔着院墙扔进了李寡妇家的院子里,里面是那只被邬岳偷来又吓死了的鸡,还有孟怀泽补上的买鸡的钱。
布包砸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,孟怀泽紧张兮兮地又四下看了一圈,便赶紧拉着大爷似的站在一旁的邬岳窜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