邬岳不耐,嗷呜一声化为原身,孟怀泽一惊,还未看清,就被一爪子捞过去,下一刻就被狠狠地拍在床上,压得结实。
孟怀泽疼得龇牙咧嘴,惨声道:“你能不能轻一些……”
邬岳变为人身,强健有力的手脚将孟怀泽缠住,舒舒服服地将脸往孟怀泽脖颈中一埋,闭上了眼睛。
孟怀泽从小识书学礼,对于两个大男人抱在一起睡觉心里实在别扭,却又反抗不了身边这条狼,只得委委屈屈道:“你妖力不是恢复得差不多了么,前些日子是需要内丹没有办法,现在为什么还要这样睡觉啊……”
“闭嘴,”邬岳蛮横道,“我乐意。”
“你讲不讲道理?”孟怀泽皱眉。
“道理?”邬岳嗤笑一声,睁开了眼睛,金黄的眸子盯着孟怀泽,“道理就是你吃了我的内丹。”
孟怀泽:……行吧。
这事儿他确实理亏,无言以对。
孟怀泽闭上眼,脑子却仍是无比清醒,他先是想起了房间外面那只叫雪招的妖,然后又想起来在暗寂夜色中的那条光河,那些飘舞着的灵。
孟怀泽小时候听婆婆讲过一些志异故事,现在才发觉,这世间奇妙,是故事也说不尽的。
他的眼前似是仍有白色的荧光闪烁,而穿透这些光,愈发清晰的是站在那些灵之间的邬岳,远处是川箕山和月光,近处是飘动的灵和邬岳。
孟怀泽忍不住想笑,他从心底里觉得快乐,今晚或许是他过去二十多年间最快乐的一个晚上,而他很清楚地意识到,这快乐的很大一部分,不是来自于那些幻梦般的灵,也不是来自院中等待花开的妖,而是来自月光下,邬岳和他一起走过的那段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