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余的小妖精发出小声的惊呼。
“只不过他好像很少出来,”翠翠用翅膀尖托着下巴,边想边道,“我也只看见过他几次,不知道他住在哪里。”
孟怀泽蹙起眉,想起很久之前,阿绯将自己团进两只翅膀里面默不作声地流眼泪,那个时候他就跟孟怀泽说过没有妖怪跟他玩,孟怀泽虽是有所预料,却没想到会至于这般情形。
他想得一时有些出神,翠翠作为现场唯一一个知道阿绯的妖精,说完之后便歪着脖子等着孟怀泽的表扬,结果等了半晌什么都没等来,她又气又委屈,嗔怒在孟怀泽手上轻轻啄了一下,等孟怀泽回过神看她了,她又气腾腾地转过身去,只留给孟怀泽一个圆滚滚的背影,头顶还翘起着一缕绒毛。
孟怀泽心领神会,伸手在小雀精的脑袋上揉了揉,替她捋顺了那缕不听话的绒毛,笑道:“谢谢你,翠翠。”
小雀精有些小姑娘的任性,脾气来得快,去得却也极快,被孟怀泽轻轻地揉了一把脑袋,被忽视的不满当即烟消云散,蹦跳着回过身来,兴冲冲地对孟怀泽道:“孟大夫,你如果想见他,我可以帮你找。我喜欢在川箕山中飞着玩儿,一定能帮你找到的!”
孟怀泽笑着摇了摇头:“不用了。”
正如那些在他不知道时被送到院中的木头一般,孟怀泽想,阿绯或许也在某处偷偷地瞧着他,他不出现便是不想出现,孟怀泽并不想强迫他。
就这样一直到了春末。
最难熬的冬天都过去了,春天反倒有些老人撑不住了,村中几位老人同时生病,再加上其他一些人的小病小伤,都很不巧地赶在了一起,孟怀泽那几天忙得焦头烂额,也没有空闲再往川箕山上去。
先前他在川箕山深处遇到一种珍稀的草药,他只在古书中见过,据记载言只有在谷雨前后两天成熟,采其地下一尺之后的根茎,有着很强的药用价值。孟怀泽自在川箕山中碰见,便成日里盼着,而等终于盼到了谷雨时节,他却忙得根本抽不出空往山上去。
邬岳自告奋勇,要帮他去摘来,孟怀泽深知邬岳只知名目不记模样的不靠谱德性,给他嘱咐了几遍那药草的特征,再问邬岳:“记住了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