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说得云淡风轻,像是一桩有意思的笑谈,去年此时那些委屈和眼泪好像都是别人的。
他们走到坑前,邬岳探头看了看,突然问道:“摔疼了吗?”
孟怀泽脸上的笑顿了一顿,随即摇头:“没有,幸亏我穿得厚,摔下去也没事。”
他拍了拍邬岳的肩上的棉衣布料,语重心长道:“所以说,穿得厚些是有好处的。”
在邬岳恼怒之前,孟怀泽大笑着朝前跑去,没跑多远便被追上来的邬岳从后面扑倒在了雪地上,药箱被扔在一旁,孟怀泽蜷起腿,捧着邬岳的脸安静地与他接吻,周围夜色无边,只有雪轻轻落下的声音。
邬岳的一只手始终握着孟怀泽的颈后,亲了一会儿,他捏了捏孟怀泽后颈的肉,将人拉了起来:“走,回去亲!”
孟怀泽鼻尖冻得红红的,声音有些被濡湿的软:“怎么?”
“你不是冻一下就要生病吗,这么弱不得赶紧回去?”
邬岳话说得很是嫌弃,孟怀泽唇角却忍不住弯起笑来。眼前的妖怪看似不通人情与道理,却也在学着体贴与温柔。
他们牵着手慢慢地在雪夜里走,到了院门口,孟怀泽却没往里进,而是扯着邬岳坐了下来。
“等会儿再进去,坐一会儿。”他说。
他托腮看向远处川箕山,入眼所及皆是一片连绵起伏的白,雪光映着夜色,天地间浩大又安静,与去年的第一场雪别无二致,人的心境却是天差地别。
他看雪,邬岳看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