邬岳“哦”了一声,问他:“你不下来?”
孟怀泽眨了眨眼,发直的视线晃了晃,像是这才反应过来。他手忙脚乱地扶着椅背要从凳子上下来,刚一弯腰,便被一只手臂伸过来拦腰抱住,从凳子上挟了下来。
“怎么还是这么笨?”这只狼嘴里吐不出好话。
孟怀泽抓着他的手臂站稳,只是笑。
木凳被邬岳单手抓起来扔进院里,另一只手牵了孟怀泽,兴冲冲地往屋中走。
雪慢慢地飘着,孟怀泽落后邬岳小半步,他的视线始终黏在邬岳的脸上,眼睛里弯着温暖的笑意,似是冬雪下酝酿的春日。
进了屋,邬岳松开孟怀泽,眸子都变成了亮金色,有些急不可耐道:“给你看个好东西。”
他张开手,手心里是一枚乌黑的鳞片,周围裹着一圈淡淡的金色。
孟怀泽的视线这才从邬岳的脸上短暂地离开,落在他的手上,隔着一层金光,那鳞片透出的黑色仍让孟怀泽心里发了下颤,他从未见过如此浓重的黑,像是生于亘古冰冷的永夜,无法被光明照透。
他问:“这是什么?”
“我在死地深处找到的。”邬岳兴奋道,“传说当年那些混沌中的凶兽并未被杀绝,逃了一只,之前不过是揣测,没想到竟是真的。”
“那凶兽藏匿多年,苍明灵真派出多少神族,稍有些异常便往死地跑,从未找到过它,如今它竟自己留了踪迹……”邬岳笑了一声,“这六界,怕是要变天。”
他嘴上说“怕是”,但任谁都能看出他的唯恐天下不乱。